在美國的不少中小學校校園以至幼兒園里,吃“憶苦飯”非常盛行,其目標聽說主要是為協助孩子懂得珍惜糧食,學會同情窮人,并或直接或間接地獲取國際學問!
馬里蘭州的溫頓小學校最近為全體學生組辦了一次為期3天的“要飯”課,按規則,由少數學生擔任慈善機構的工作人員擔任發飯,而其他大多數學生則扮演流浪漢、乞丐或窮人。在這3天內,屢屢到了就餐時間,扮演不同角色的孩子們便各就各位“體驗”生活。只見“工作人員”認真地將飯菜分發給每個“無家可歸者”,而“要飯者”則就地坐下大吃起來。雖然這種“生活體驗”課的方式非常生動,但孩子們的神色卻相當嚴肅,由于他們都慎重其事地把它看作是一次珍貴的“生活體驗”,而并不把它當作一場鬧著玩的游戲。再看看“無家可歸者”要來的飯菜,重量明顯不夠,而且面包制造得非常粗糙,至于菜,也只要水煮的土豆塊加2片肥豬肉(因美國人普遍不吃肥肉,故價錢非常低廉)。在孩子們用餐時,有一名教員則在一旁提示說,在100年前,美國無家可歸者在總人口中所占的比例要比今天高出1倍之多,即使目前在美國,仍有至少100萬無家可歸者,至于在全世界,至少還有2億人靠要飯為生——這些人平常吃的飯菜,大多比這頓午餐更差。教員的話語惹起了孩子們深深的思索。值得一提的是,孩子們絕大多數不愿擔任“工作人員”而寧可擔任“無家可歸者”,因此實際上那些“工作人員”常常只得由教員指定某些學生擔當。不難想象,長達3天的“要飯”讓孩子們的日子并不好過:有的反映說乏力、頭暈,有的感覺注意力難以集中,有的說“非常想念”家里“豐盛可口”的飯菜,還有的說終于“領略”到了“饑餓”究竟是什么滋味!
舊金山市的斯迪夫中學組織的“體驗饑餓”活動,則吸引了該校75名11-14歲孩子的積極參與。那天中午放學后,參加活動的每個學生均由自家抽取一張就餐券——要是券上寫著“15”這個數字,那就意味著他屬于占世界總人口15%的“富人”,也就是說他可以享受到一頓豐盛的午餐,而且還可享受到殷勤的服務;要是券上寫著“25”,那就意味著他屬于占世界人口25%的“溫飽型”,即可以吃到重量尚足的米飯、少量魚和豆子;而要是抽到的就餐券上寫有“60”,那么他就代表了占世界人口60%的“窮人”,因此那頓午餐就只能吃少許沒有放油的土豆,而且還得耐心地排隊等候領取屬于自家的那一份。該校校長先生介紹說,這些孩子通過抽簽分成了3組,其比例恰恰與世界人口的“饑餓格局”大致相同。雖然活動是象征性的,但孩子們已意識到世界饑餓人口之多,以及通過體驗饑餓體味到了世界仍然充滿了不平等。果然,參加過“體驗饑餓”活動的孩子,便再也不會浪費糧食,還向學校的“糧食銀行”捐贈了自己節約下來的多余食品或零用錢——這些由孩子捐贈的食品和金錢有的分發給了國內慈善機構,有的還遠送到了遙遠、貧困的非洲大陸!
如果說上述兩項活動是由學校組織的,那么眼下在紐約、洛杉磯、費城等大都會的孩子中盛行的“過爺爺時代儉樸生日”的活動則完全是孩子們在長輩指導下的自發行為。紐約一名叫多迪的男孩子聽說爺爺小時候過生日非常簡樸,感到既新鮮又有趣,于是在自己生日那天特意把年已古稀的爺爺請來,請老人談談他們那時的孩子是如何過生日的,最后還“如法炮制”了一頓簡單、廉價的“生日餐”,不過同樣過得既熱鬧又好玩。生日過后,多迪就把這次過生日省下的錢全數捐給了“支援非洲饑民辦公室”,算是獻上了一份愛心。
對于這類“生活體驗”活動,大多數家長都舉起雙手表示贊成,但與此同時也有少數家長認為,諸如“饑餓”課之類的活動有可能對孩子的健康產生一定的負面影響。但組辦者卻堅持說:一方面,由“饑餓”惹起的不適乃至痛苦都是暫時的,由此也不會對孩子的健康產生任何長遠或實質性的副作用;另一方面,正是在克服這些不適或痛苦的過程中,孩子們才可能有了真切的“生活體驗”,而且克服這些不適或痛苦本身也是一種“素質”的培養——換句話說,這也是孩子們為“素質教育”須要付出的一部分“學費”呀!